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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训斥一顿外，平时这群姨娘想要见老祖宗一面，简直是比见阎王爷还难。

    眼看着就到了十八，隔天就是迎亲的日子，钱氏几乎是将自己所能给的东西全都给了三姑娘，但嫁妆和聘礼的分量相比，还是差了一大截，思来想去，还是厚着脸皮到了绿玉轩。

    方霏正在账房中埋头算账，门上的丫鬟在外头回禀，说二姨娘过来了，有急事想见她。

    周mama伺候在她身边，正研磨，不耐地道：“见什么见，没见太夫人正忙着么，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，哪有那个闲工夫，打发走便是。”

    那丫鬟沉默了一下，攥了攥手中的银子，小声地道：“mama，二姨娘说了，见不到太夫人，她就不肯走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个的长脾气了是吧！”周mama不耐烦了，“都说了不见，打发走便是。”

    方霏面上看着和善，平常也很忙，很少管理这些丫鬟，一个个都以为她是个好说话的主儿，敢顶嘴了，周mama不耐地瞪着那丫鬟。

    那丫鬟却不识相，强自嘴硬道：“二姨娘明儿就要送三姑娘出嫁了，此时来求见，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呀，mama，求您行个方便吧。”

    这次，周mama再也按捺不住，立马便想叫人将她撵走。

    方霏却先她一步，眸光盯着手下的账薄，淡淡地道：“周妈，让人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那丫鬟耳力极好，方霏说得小声，隔着老远，却听了个清清楚楚，忙开口言谢，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太夫人！”周mama一跺脚，“你性子太软，就不该这么惯着她们！迟早一个个都骑到你头上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