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渝看起来很废又没劲,但如果当他真的关心一件事的时候,他是会拿出做实验的态度去对待的——眼下,他甚至想拿纸笔做点笔记。
厨房水槽里的水龙头还开着,水声滴滴答答,不是很大。
客厅里光线明亮,江渝望来的眼里,也沾染了很浅的一段光弧。
凌焰低头,没有作声。
脑子里想起方明柏在酒吧说的大段大段的话,那些话就像一开始被他狼吞虎咽吃下的饭,即使最后努力吐了出来,那种滞涩疼痛的感觉依然还是记忆犹新。
“我舅舅告诉我了一件事,关于我父母的,只是我现在还在消化。我也不知道怎么说。”
刚开始的愤怒、痛苦、愧疚和憋屈,到了这个时候,只剩下了一点深重的影子。像是骤然膨胀的气球,耗尽气力破碎之后,看不到原来的模样,但一地的破碎提醒着一个事实,无论如何,都是回不去的——他无法将一切当做无事发生。
现在凌焰心里想的,只是该如何面对凌季平。
以前他将母亲的死理所当然地归咎到这个人身上,但当上一辈的恩怨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——当那些背后的牵扯勾连出一大片血rou,血淋淋地剖开在自己面前的时候,凌焰觉得,逃避或许有用。
江渝表示理解,点头道:“那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?”